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布受天下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  不负前事不负卿(莲东)   作者:御雪霄霜 文案 因为大爱东方教主而写的同人文,莲东向。没有穿越,没有重生,只有我心中的莲亭与东方。莲东high结局,黑化令狐冲和任盈盈,不喜勿喷 内容标签:武侠 原著向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:主角:东方不败,杨莲亭 ┃ 配角:付暖烟,任盈盈,令狐冲 ┃ 其它:教主,复仇   初   已是入秋,天渐凉。方是晌午,此刻,不小的茶馆中只有一位客人。   无忆放下手中的珠算,又向那熟悉的身影望去。   他注意她很久了。   无忆的茶馆开张不过一年。几个月前,那人一袭红衣,明艳耀眼,出现在茶馆。那非凡的气质与绝代的容貌令无忆分外留心。自那之后,那人每日都来,点一壶清茶,但更多时候,只是静静地坐着。似是等人,细想又不想。   无忆略有犹豫,终是下定决心,向那人走去。   “姑娘,”温润的话语如春风拂面。那人一愣,随即笑道:“公子,何事?”声音清朗而平和,不似无忆所想。   “姑娘每日来此,可是等人?”无忆本就生得极美,此刻眼中的单纯与无邪,更是格外动人。   “等人,算是罢。”清冷的话语,带了一丝无奈,“一个也许不会再回来的人。”   “竟是如此……”无忆不由得为眼前之人感慨,“那为何还要等?”   “呵呵,”那人无奈笑道,“听我讲个故事罢。”   缘起   我本出身富贵。奈何年幼之时,叔父获罪,家宅被抄。一家人从此居无定所,辗转流离。十四岁那年,昔日的仇家觅到我家人所居之地,将我一家老小赶尽杀绝。我为侠士所救,得以保全性命。   他将我带回日月神教。自此,我更名改姓,苦练武功,只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。后来,我成为神教副香主之一,我将仇人孙氏一家灭门。江湖的血腥险恶令我厌恶,但我却无法脱身。   教主得知我将孙氏一家灭门,误将我认作心狠手辣之徒,故将各种残忍任务交付于我。教主阴险歹毒,我为保全性命,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。故对任我行恨之入骨,想有朝一日废了他的武功,令其不再为祸江湖。   我的武艺越发精湛,但仍是不及教主。教中有许多不满其作为之人,我私结党羽,在教中声望渐高。教主看我的眼神有了变化,那是怀疑与不满。于是我刻意收敛,虚以委蛇,令其疑心稍减。   机缘巧合,我得到一本武林秘籍,此书曾辗转多人之手,却不曾有人练成此中神功。之因其要付出的代价,令众人望而却步。可是我不怕,甚至不曾犹豫。神功练至最后一重时,任我行发现了我的变化,要致我于死地。神功不愧为神功,即使我当时尚未练成最后一重,功力亦远胜于他的吸星大法。他自是败在我的手下,当时一念之差,只将他关在黑木崖下。   神功练成,自此我的功法再无破绽,没有任何武功能敌得过我。我对外宣称任我行闭关修炼,接任教主之位,教众人皆认同。唯有任我行的女儿——十五岁的任盈盈,一脸的警惕与疑惑,“爹爹当真是闭关修炼,为何不曾与我交代?”“叔叔岂会骗你?”我并不恼,只是微笑,她父亲犯下的错,与她何干。“大小姐,任教主当真是在闭关。”“任教主曾与我等吩咐过。”众人纷纷应和。“叔叔自是不会骗我。”盈盈的眼神变为茫然,黯然离开。   我既身为教主,自要为我教考虑。我一改任我行残杀异己的歹毒手段,恩威并施,赢得众人敬重,更使我教天下扬名。   我教被众人称为魔教,其实那些所谓正派又如何光明磊落,不过是自诩清高,沽名钓誉罢。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厮杀,就有血雨腥风,并无正邪之分。   江湖中人皆言我杀害任我行,传的越发逼真。我不想令盈盈听到伤心,派手下去一探究竟。   几日后,教众纷纷回复。旁人多是说我如何阴狠歹毒,骗取任我行信任后残忍杀之以□□。   只有一人回复的说法与众不同。   “是在一个小客栈,一众人正议论教主如何狼子野心,密谋□□。却有一位公子为教主解释,‘东方教主不是你们说的那样。’他才说完这句,便引得众人哄笑。属下实在看不下去,出手教训了那帮人,只望教主不要怪罪。”   “无妨。”我摆摆手,又道,“天下竟有这等人,能在这争名夺利的江湖,不顾旁人的耻笑,不肯随波逐流,只为维护一个夙不相识的人。你可知他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?”   “那位公子名为杨莲亭……”   几日后,我站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中,院子不大,环境却十分清幽,可以看出院子的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。   在书房,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人。虽只是背影,已显出潇洒的姿态。白衣胜雪,身形消瘦却自成一番飘逸。   “你便是杨莲亭?”我只笑道。   “啊?”他显然是吃了一惊,想是不曾料到我的存在。我这般不请自来,着实是唐突了。   “正是在下。”许久,他转过身,我不由得暗暗赞叹他的容貌。白瓷般精致的玉肤,繁星般明亮闪烁的眸,俊秀明艳,我见犹怜。我探得他没有武功,却有着莫名令人心安的力量。   “你可知我是谁?”我正色道。   “我猜,阁下定是日月神教东方教主。”他就如此平静的说出我的身份,全然没有旁人的那份畏惧。   “那些人都说我残忍歹毒,你为何不怕?”   “我相信您不是他们说的那样,”他低下头,神情渐渐凝重,“有着刻骨铭心痛苦回忆的人,不会忍心令无辜的人承受那样的经历。”   “你……”我怔住,我不曾为人所知的心事,他竟能懂。   “七年前我曾有幸目睹教主您血洗孙家。”他用这样的词来形容,竟不似玩笑。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,我并不认为那是多么美好的回忆。满目的残肢鲜血,破碎的不能瞑目的尸体,那简直是地狱。那一夜的火光冲天,已成为我的梦魇。   “孙家家主于我有杀父夺母之仇,娘亲不堪受辱,投井而亡。我与孙家不共戴天,幸得教主为莲亭报仇,莲亭自是感激不尽。况孙颉自恃身为知府,欺男霸女,鱼肉百姓;孙家上下横行乡里,无恶不作,他们是罪有应得,教主你是为民除害。”他这样说,我终于明白。   当初我血洗孙宅之时,本不想赶尽杀绝。当我惩处了杀我一家的凶手时,本欲离开,孙家其他人却使出卑鄙手段欲致我于死地。我为自保,方大开杀戒。不想任我行竟误会。如此想来,不禁伤感。不知早年丧母而今又失去父爱的盈盈会有多难过。纵我数月来对其百般照顾,到底是不若生父。   “教主你是莲亭的恩人,莲亭无以为报,愿为教主当牛做马,以报教主大恩。”说罢,便欲跪下。我稍施功力,他没跪下去。   “教主……”莲亭不解,疑惑道。   “我不喜别人跪我。”我如此解释。每当教中会议,教众们都要向我下拜并高呼“东方教主,英明神武。千秋万代,一统江湖。”我不喜这等虚言,就好像历代帝王都要令众臣山呼万岁,可又有几人能活过百岁。亦不喜那高处不胜寒的空寂,看似光鲜,实则无奈,连随心所欲的自由也没有,多可悲。   “教主,想当年只是惊鸿一瞥,足以令我终身铭记。七年来,我时常想象教主您的容貌。今日一见……”他故意顿了一顿。   “如何?”我不由问道。   “今日一见,果然与众不同。竟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威严,更有气度,更加……光彩照人。”他说这话时,嘴角勾起一抹笑,笑容单纯明艳,令人惊艳。   “可惜命运不公。同时身世坎坷,我沦落江湖为人所不耻,你却能不染尘俗令我好生羡慕。”我如是说。又问,“你可愿与我回日月神教?这凡世尘俗虽令我厌烦,但我必须为我教众负责,不能一走了之。而这江湖风云虽不堪,日后若有你相伴,大概会好过得多。”   “只要能陪在教主身旁,莲亭愿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。”我本不愿听这等话,然他眼中的真诚令我感动。从不曾有人如此对我。纵是与我有再生之恩的童百熊,亦不曾令我感到如此温暖。明明是寒冬,明明他清瘦到弱不禁风,明知他胸无城府而不习武功,我却感到无比的安心。他就像一楼阳光,赶走我心中无尽的漆黑;犹如一轮明月,照亮令人迷失自我的夜。   我将莲亭带回教中。正如我第一次被童百熊带来这里,旁人的眼中尽是不解。不同的是当初身为香主的童兄弟受到教众的责问,而如今身为教主的我只看到他们眼中刻意掩饰的好奇。   我给他准备上好的房间,吃穿用度一应俱全,对他的照顾程度不下于对盈盈。   莲亭喜欢音乐,我便命教众寻觅各式乐器、曲谱。各长老、香主多为讨好于我而送来古琴名曲。锦瑟、瑶琴、玉箫,应有尽有。名曲《凤求凰》、《春江花月夜》,甚至失传已久的《高山流水》曲谱,我也有幸见到。莲亭十分欣喜,却又说不必如此奢华。   我与莲亭一同研究曲谱,他的领域能力极强。一首平淡无奇的曲子,经他演奏,也似是有了生命一般。凡是管乐,他都吹得来,尤其擅长吹箫。可若是琴瑟一类,却不能弹得得心应手,他也不勉强。而他可惜这些乐器白白浪费,便叫我学。初我只暗笑,想这半生执剑的手,如何能摆弄那纤细的弦。不曾想,学习了基本的指法,手指抚上琴弦,竟感到无比亲切。那朴素淡雅的琴,仿佛拥有了灵魂,静静倾听我的心声。   不需要技巧,不需要乐谱,只凭自己的摸索与感悟,无论对错,随心而奏。时而如清泉般清澈,时而如莺燕之婉转,时而有流云之飘逸,时而似风霜之高洁。曲风突变,心头猛地一颤,曲分明出自我之手,却如有神助般不由自主。黄沙遍地,狂风骤起;兵刃相接,战马哀嘶;残阳如血,杀声震天;终是尸横遍野,冤魂哀泣……   曲终,沉寂。我与他沉默许久,终是他先开口:“这是什么曲?曲调由喜转哀,甚是特别,却又感人至深。纵那失传的《广陵散》,想也不过如此。”“不算什么曲子,只是我随手弹的。不,或者说,这不是我弹的,而是有人借我之手,令这曲得以重见天日。”我由衷道,却听似荒诞。“是吗?”莲亭眼中流露出些许向往的神情,又带些暗伤,道,“传说有的人死后魂魄不散,寄身于生前心爱之物。许是这琴昔日之主,化为琴之魂,在冥冥中指引着后人奏响这千古绝唱。”“定是如此。”我应道。从前竟不知有这样的事,真是惭愧。想这数十年来,当真是虚度了年华。可叹那满园芬芳,一年年花开花落,徒留寂寞。   夙愿   三年转瞬即逝。莲亭比往日沉稳了许多,盈盈也长大了许多,我虽不曾有许多变化,却是比往日更加多愁善感。   盈盈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。我告诉她在教中若有看上的人,便尽管说,我定替她做主,她只红着脸说没有。我于是说过些日子许她自由出入教中,无论将来嫁什么人我都不反对,她这才谢恩。   时候我回忆起那时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,当时却不曾细想。   半月来我忙于处理教中事务,少有时间去看莲亭,也没实现给盈盈的承诺。难得一日闲下,我便拿了其他门派送来的青瓷莲花瓶去找莲亭。   未至门前,我便感到有些不对,房中一定有其他人——习武之人的气息,不会错。我收敛了气息,听房中人的对话。   过了许久,我才听见莲亭的声音:“对不起,我已经有爱的人了。”   “好你个杨莲亭,竟敢抚我的意。”听着盈盈气急败坏的声音,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。“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,你竟然不……不,这不可能!整个教中只有我一个女人,不是我还能是谁?莫非,莫非你竟然会爱上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?”   “住口!我不许你这样说他!”我从没有听到过莲亭用这样的语气说话。在我心里,他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,极少动怒。   “一定是这样!一定是这样!真是可笑,我任盈盈竟比不上一个阉人!”任盈盈一掌打向房门,于是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我。她的表情瞬间由愤怒变为惊愕,继而是嫉妒的惊恐。   我的目光从她身上滑过,将她惊恐的表情刻在脑海中,随即望向仍是盛怒的莲亭。   时间在这一刻,仿佛停住了。我未动,她不敢动,他也不动。   良久,我终于开口。   “盈盈,如今你也不小了,该出去见见世面。我予你赤色令牌,一次可调动一个分堂的人马,免得我堂堂神教的大小姐在外受人欺侮。”   她顿时惊呆了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也许在她心里,此刻我就该手起刀落的。可我到底还是不够心狠。   我又向前一步,她已忘了躲闪。我拿出赤色令牌,放在她手里。   “孩子,你还年轻。有太多事情,你还看不懂。”   任盈盈终于醒悟我是真心放她走,唯恐我后悔,连谢恩也省了,踉踉跄跄的快步走了出去。   此刻莲亭也稍平怒意,问:“教主就这样放她走?”   我苦笑,“这是我欠她的。”又道,“她方才说的,可是……”   他沉默许久,才用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道:“若我说是,又能怎样?”   “此话,当真?”我的声音竟有些许颤抖,“你真能不介意我的身份?”   “莲亭对教主,痴心一片。莲亭不在乎教主是什么人,什么身份。无论教主您是好是坏,待我如何,莲亭对教主的心,都绝不会改变。”一如我初见他那般,坚定的语气,有着令人心安的神奇力量。   “你……”此刻我百感交集,已无法用语言形容。我视他为知己、挚友、亲人,但独独不是爱人。打从我走上这条复仇之路,就不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。爱,这个字,十年来,我从未想过。但我却知道,有的人,一旦错过,就再不会出现了。   “教主,若是莲亭冒犯了你,莲亭甘愿以死谢罪。”那一刻,我陡然添了几分怒意。他是在赌,用性命做赌注,赌我对他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情。我很气愤,真的。不曾想这三年来,他竟还这般幼稚,如何去面对江湖中那些风风雨雨。但,他赢了。不单赢了我的承诺,还赢了我的心。   此刻,他就跪在我的面前,低着头,不敢看我,也不再有所动作。   我已不记得是多久之后,直急得他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。是了,他素来身子弱,经不起这般久跪。我暗暗自责,怜惜的上前搀他起身。方才松手,双腿已是麻木的他便失去平衡。我连忙去扶,他便跌入我的怀中。是他独有的温度,虽是炎炎烈日,仍是清凉。好想将自己的体温,也分予他一些。淡淡的体香,几乎乱了我的心神。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呼吸,急促而虚弱。   好想一直这样抱着他,却不能够。我只待他站稳,便轻轻将他推开。   “你……还好罢。”我只这样问。   “教主……”他盯住我的眼,似是询问,又似已得到了答案。   “唤我不败,便好。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,而他似是更甚于我。“莲弟,你若真心对我,我断不会辜负于你。”   “教……不败,莲亭于此立誓,纵海枯石烂,此情不变。若有来世,我定不负前世不负卿。”   “不负前事不负卿。”   既与他坐实了身份,我亦无所顾虑,令全教上下寻医问药。自己教他习武,不求他能学有所成,只为强身健体。教中有略通医术的人,奉上养颜补气的药方,令莲弟日日复用。一年后,我见他顽疾已略有起色,便有心带他去远处游玩。他自是欣喜,我便交代下教中任务,令各长老协商决策。又处理了重要的公文事项,准备外出所需。   那日清晨,正是约定出发的时候,车已备好,莲弟已在等我。过了约定的时间,他便去我房中,不想竟无人。   彼时我在任盈盈的房中。那日我予她赤色令牌,她便连夜离开,自此杳无音信。我换了暗红的长裙,是我昔日命人为她裁制的,质地昂贵,式样华美,每个细节都制的天衣无缝。可惜她不喜欢,一次也不曾穿过。珍珠玉凤钗,翡翠金步摇,是近年来分教所贡,我统统交予她,却不曾见她戴过。   不多时莲弟便找到这里,顿时震惊。我转过身,含着笑看他有几分失态的表情。天赐我花容月貌,纵岁月如刀催人老,竟只为我平添几分风韵。虽不及莲弟的倾国倾城,亦可称是风华绝代。无需粉黛,已足令众生惊叹。   “不败,你,你怎么……”莲弟有些语无伦次。   “莲弟,喜欢吗?”我笑,许是十分妖娆,“我的样子,美吗?”   “……很美。可是……你为何打扮成这样?”他很是不解。   “出门在外,若我做平日装束,要叫旁人怎样评说?”我这样说。   “也对。”他释然。   没带多少累赘的东西,只拿了不重的银两,两身换洗衣物。取了轻便的长鞭系在腰间,不曾带其他武器。倒是头上的装饰重得紧。   我本是欲到江南去的,那里的环境好、气候也适宜,极适合莲弟休养的。而我们并不急着赶路,加之莲弟事事好奇,往往每走不远,便要在各个城中转上许久。反正是出来散心的,教中诸事又已安排妥当,晚些回去也无妨,只要莲弟高兴便好。   那日,莲弟听闻当地的荷花很美,便拉我去看。花自是美的,又与莲弟同名。莲弟正懊悔未带丹青,不能将这美景留下,我便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打斗,功力波动很是厉害。我将莲弟留在安全地方,嘱咐他小心,运了轻功飞去。   到了近处我才看清,竟是十数人在围攻一人,那十数人皆身手不凡,中间那人更是武功了得,以一当十而不落下风,只是欲突出重围亦是不能。再仔细一瞧,那被围攻的女子,不正是任盈盈吗?一年不见,这丫头出落得越发标致了,打扮也正派,全不似我教中人。只是昔日不曾注意,她的武功已这般出众了。料这许多年来,是我疏忽了。   略想此番,我便纵身一跃,落在人群中央,片刻工夫那十数人便已仅存尸骨。   我留给任盈盈的仅是背影,她像是被我的功力镇住了。半晌才猛然发觉我似是有些面熟,这想法吓得她连连退后。“你,你是东方不败?”她试探道。   我本想问她近况如何,然念及莲弟安危,又猜她定是不愿见我的,便干脆利落的回答,“不是。”   我回到莲弟所在之处,他连忙迎上来,“不败你终于回来了。”   “怎么?”我笑,“你担心我?可是信不过我的武功?”   “当然不是。”他忙解释。   “我就知道,你当然不会担心我了。”我开他玩笑。   “你……讨厌。”他也笑了。   他忘了问我去做什么,我也不说。   未至江南,便有分堂的堂主来找我,带着教中传来的密报。说的是近日有人与我教公然挑衅。又有十几个歹人潜入我教,已被杀,我教死伤数十人。最后是任盈盈回到教中,非要见我。知我不在教中,便要求参与教中决策,众人不服,将她软禁了,不知该如何处置。   我当即批复:拒任盈盈决策之请,可由其自行决定去留,尔等勿碍。厚葬死者,伤者自行去留。   又与莲弟在分堂住了大半个月,才收到童长老寄言:尊教主圣谕,事已办妥。   我笑,童长老果然了解我,替我暗中监视任盈盈。如此回复,便是她已离开了。   缘浅   一日,我与莲弟在酒楼休息,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。我低头喝茶,莲弟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。不消片刻,他便叫我,“不败,你快看!”  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。一处偏僻的拐角,两个男人对一个白衣女子动手动脚。   “你去帮帮她……”   他话未说完,我已纵身跃出窗口。   三人见我从天而降,皆有几分惊异。我无意在人前炫耀,取了长鞭,将那两人打到跪地求饶。   “快滚!”我怒道。那两人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。   “多谢女侠救命之恩。”那女子此刻已整好衣衫,向我道谢。   “无妨,”我有些许无奈,只道,“举手之劳。”   “滴水之恩,尚当涌泉相报。女侠大恩,暖烟何以为报?”   “暖烟?”我心头一动,“阁下可是神医传人付暖烟?”   “正是。”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容貌,眉眼如水般柔美,目光如池般清澈,周身透出几分神仙气质,比传说中的更美。   “那真是太巧了,在下正好有事相求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岂敢岂敢,姐姐有事尽管说,就权当暖烟是报恩。”   “那便请随我来。”   未至酒楼,我便感到有些不安。来不及同她解释,立即运起轻功冲进酒楼,稳稳接住被人从楼上打下的莲弟。   他的气息很乱,我的心也乱了。   “不败,我还以为……”   “别说了。”   片刻我已站在二楼,那一众人皆惊骇不已。   我将莲弟轻轻放下,运足了真气,只道:“伤我莲弟者,死。”瞬间发功,眼前便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,惨不忍睹。我当真是气急了。   “杀人了!”“杀人了!”酒楼中的人们纷纷涌出门去。   “不败,你……”莲弟似是吃惊,又似是动怒,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。   一日,我与莲弟在酒楼休息,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。我低头喝茶,莲弟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。不消片刻,他便叫我,“不败,你快看!”  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。一处偏僻的拐角,两个男人对一个白衣女子动手动脚。   “你去帮帮她……”   他话未说完,我已纵身跃出窗口。   三人见我从天而降,皆有几分惊异。我无意在人前炫耀,取了长鞭,将那两人打到跪地求饶。   “快滚!”我怒道。那两人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。   “多谢女侠救命之恩。”那女子此刻已整好衣衫,向我道谢。   “无妨,”我有些许无奈,只道,“举手之劳。”   “滴水之恩,尚当涌泉相报。女侠大恩,暖烟何以为报?”   “暖烟?”我心头一动,“阁下可是神医传人付暖烟?”   “正是。”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容貌,眉眼如水般柔美,目光如池般清澈,周身透出几分神仙气质,比传说中的更美。   “那真是太巧了,在下正好有事相求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岂敢岂敢,姐姐有事尽管说,就权当暖烟是报恩。”   “那便请随我来。”   未至酒楼,我便感到有些不安。来不及同她解释,立即运起轻功冲进酒楼,稳稳接住被人从楼上打下的莲弟。   他的气息很乱,我的心也乱了。   “不败,我还以为……”   “别说了。”   片刻我已站在二楼,那一众人皆惊骇不已。   我将莲弟轻轻放下,运足了真气,只道:“伤我莲弟者,死。”瞬间发功,眼前便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,惨不忍睹。我当真是气急了。   “杀人了!”“杀人了!”酒楼中的人们纷纷涌出门去。   “不败,你……”莲弟似是吃惊,又似是动怒,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。   终于回到教中,这一路可真是恼人。   众长老欲还权于我,我却已不很有心掌权。免了每日的例会,每月大会也削减了程序,小事仍由长老们做主,大事方由我亲自过目。   暖烟已不再亲为莲弟煮药,只时常为他号脉,药方也常换。花了一年工夫,莲弟的病终于痊愈,我颇感欣慰。料我之于暖烟仅滴水之恩,她竟对我的事如此上心。   我重金谢她,备了厚礼为她送行。她很是推辞,最后只收了一柄长剑留作纪念。   我令莲弟为我教总管,教众莫敢不服。   我不再亲自理事,莲弟跟在我身边五年多,对教中事务已有些了解,又有长老谋划,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才来问我。   一日,本是每月例行的大会,我正试分教新贡的胭脂。可那颜色太浓,抹在脸上很不自然。方洗了纱绢,莲弟竟回来了。   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?往常不是半个时辰后才散会吗?”我问。   “咦,不败你怎么抹了胭脂,颜色也太浓了,不配你。”   我伸手便将那艳红擦净,“是不好看。”   “你用不着化妆的,是怕我嫌弃不成?”他笑我。   “我,你敢?”我一时语塞,“你莫不是成心看我笑话来的?”   “哪有这等事,我今天是要送你样礼物。”说着,他从背后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我,“送你的衣服,快去试试。”   我立刻怒气全消,转身回屋换上,又站在他面前,“好看吗?”   “我亲自设计的,还会错?”他看上去心情很好。   衣服的样式不很复杂,却别具匠心,大红的颜色煞是好看。远观像是裙,却能行动自如,全然没有裙装的束缚。   “莲弟用心了。”我由衷赞叹。   “哪比得上不败你对我的好。”他离我很近,极轻的话语便令我刻骨铭心。   缘灭   四年,我多半在与莲弟嬉闹中度过,剩下的时间一半用来练功。如今莫说十八般武艺,纵几根青丝亦可当暗器。可我心中仍是不安,真不知我在怕什么。而近日这不安又越发明显。   清晨,我便抱了琴,坐在屋檐上。这屋子是建在山顶上的,环境十分优美,视野也开阔。心愁难解,轻弄瑶琴,连天色转阴下起了暴雨也不曾察觉。   不知是过了多久,莲弟回来,见我坐在屋顶上淋雨,喊道,“不败,快下来,怎么好端端的跑到屋顶上淋雨?小心着凉。”   见了他我便露出几分笑意,“不碍事的,古人不是还有句话叫一蓑烟雨任平生吗?”   “别闹了,不然我也陪你淋雨。”他作势便要将伞放下。   “怕了你了,”我跳下房顶,拉他进屋。   运功烘干了衣服,唤他随我至案前,案上放着我前日开始绣的荷花。   “荷花,喜欢吗?”我笑道。   “嗯。”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。   那一幕何等温馨,若有可能,我真愿时光停驻。   “你接着绣吧,我看着。”   “好。”我坐下,开始绣花,每一针都格外用心。银的针,红的线,构成凄美的色彩。   “教主!”是童长老的声音。   我太大意了,连不速之客闯入都不曾发觉。   片刻,五个人已出现在我面前。   “哈哈……”任我行仰天大笑,“东方不败,当年你将我压在黑木崖下,不曾想过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罢。十年了,我可是日思夜想,真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,没想到哈……”   “劳你记挂了。”我冷笑。这四个人出现我一点都不意外,只是……   “童长老……”他不可能背叛我的。   “教主,任我行三人杀入教中,上官云叛变。教众们抵挡不住,死伤甚众,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,才带他们来见教主。”童百熊道,果然他对我忠心。   “你做得对。”我点点头,看向任盈盈。   “盈盈,这些年我对你视如己出,那一处曾亏待于你?纵你对我不敬又欺我莲弟,我亦不曾追究,你为何也要致我于死地?”   “哼,就你也配说这种话?”任盈盈怒笑道,“我堂堂神教教主,因你而受人欺侮,还要对你这仇人低三下四。我做梦都想要取你狗命!”   “你竟能说出这等话!教主这些年来待你如何,谁都看在眼里。教中上下那个人对你不是恭恭敬敬的?纵你在教中闹事,教主亦不曾怪罪。你岂能这般昧了良心?”童百熊不平道。   “说得好!”任盈盈方欲开口,我便笑了,众人皆惊,“好得很!让我看清楚,这就是我东方不败疼爱了十年的任盈盈!”   “不败……”莲弟有些担心我。   “你先离开,这里不安全。别让我分心。”   莲弟没再说什么,望了我一眼便离开了。   “东方不败,今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。”说话的人是令狐冲,他方才盯着莲弟从后门离开,并无阻拦之意。   “就凭你们?”我笑。   “今非昔比,”上官云开口,“您这些年来都顾着与杨总管……料想武功必是生疏了罢。令狐少侠和任大小姐可是江湖上的武林新秀……”   “笑话!”我打断上官云的话,“有本事便试试。”   “教主,啊。”   我顿时愣住,只看见被任我行一剑刺穿胸口的童百熊倒在我面前。   “童兄弟!”   “教主……”他最后看了我一眼,永远地闭上了双眼。   “任我行!”我瞬间发狂,运足了内力朝他打出一掌众人纷纷躲闪,屋子已被打穿。   处于狂怒状态的我胡乱出招,毫无章法可言,手中银针便成了武器。众人上下躲闪,狼狈不堪。许久,我终于恢复理智,惊奇的发现任盈盈不见了。我仍是一袭红衣胜血,对面三人却都已负伤。   银针红线再次起舞,招式已是快而狠,任我行不及躲闪,竟拉过上官云为他挡针。上官云当即身亡,我正欲再次出招,却听。   “住手!”是任盈盈。   我回首,看见她站在不远处,她的背后是莲弟,再后面,是悬崖。   “你……”我又恨又悔,“你想怎么样?”   “那还用说?要么他死,要么你亡。”她的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,我怒不可遏。   令狐冲在我身后,挥剑朝我刺来,我可以躲的,却不能,只能生受了。任我行大笑,使出吸星大法,瞬间血流如注,血水和着雨水,红了一地。内功已毫无作用,我强忍。   “不败!”莲弟已近哭喊,下一刻,便转了身。   我瞬间变了脸色,手中银针挥出,任我行一声惨叫。我不顾一切的向崖边飞去,任盈盈的衣裙擦到我的袖,我仍是晚了一步。飞身跃下,终于,将他搂在怀里。   “不败,你怎么这么傻!”莲弟惊呼。   “不求同生,只求共死。若你不在,我纵是活着,又有何意义?”   ……   问   一阵沉默过后。   “后来呢?后来怎么样了?”   “呵,”那人笑了,“只是个故事罢了,有谁会在意它的结局呢?”   “可是……”无忆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该怎么说。   “故事讲完了,我要走了。”那人起身,便要离开。   “你要去哪里?”话一出口,无忆便觉不妥。自己与人家素不相识,不知人家会怎么想。   那人却并不介意,只道,“离开这里,再不回来。”   无忆想留那人,却没有理由,思索间,那人已走远了。   明明只是陌生人,为什么会在意她的去留?无忆不解。   又想起那个故事,莲亭后来怎样了呢?教主呢,神功盖世也就这样死了?   想想自己的身世。生于小康之家,家父为医,自己一年前开了这家茶馆,生活平淡无奇。真羡慕那故事中的莲亭,能有波澜壮阔的经历,还有相爱的教主。   其实无忆自己并不记得从前的事。是妹妹对他说的,妹妹说自己上山采药时摔下山,昏迷了好长时间,谁知醒来竟失忆了。   谋   庭院,清酒饮尽愁难断,面已绯红心难醉。   “你在干什么?”有人一个箭步冲上来,夺了他手中的酒。   “还我,”那人懒懒抬头,伸手去抢那酒坛,眼中三分惆怅,七分迷离,“最后一坛了,让我喝完。”   “放手,”白衣女子怒道,“你别忘了你是谁!血海深仇,你就这样算了?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当初认识的东方不败?”   “东方,”那人似清醒几分,又分明是醉了,“不败?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。哈哈……”   那女子气得将剩下半坛酒泼他一身。   “呵呵”东方不败轻笑,“你也不像我当初认识的付暖烟了。”   “你……”付暖烟有几分惊愕,“你装傻?”   “不然呢?”   当年教主与莲亭坠下山崖,九死一生之时巧遇付暖烟。教主的伤不久痊愈,莲亭却一直昏迷不醒。付暖烟让教主去寻药,一年后教主空手而回,却发现莲亭早已苏醒,却不记得自己了。   “你也一直在骗我,不是吗?”东方不败冷笑,“你不但会武功,而且不弱。大概,能与任盈盈不相上下。当日酒楼外便是阴谋,你险些害莲弟丧命。再后来,黑木崖下,你怎么那么巧被我遇见?莲弟昏迷,你故意将我支开,你对他做了什么?为什么他会失忆?又是为什么你要给他编造假的身份?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   付暖烟沉默了一会,道,“我会武功是真,但并不曾刻意算计你。当初我会被那两人欺侮,是因为我中了毒。”   “化功散?”东方不败问道,“世上当真有这种毒?”   “是,当初我被人算计服下化功散,一时武功尽失。你救我,我是真心报恩,但也有私心是借你躲避仇人的追杀。至于崖下的相遇并非巧合,是因我当时便住在黑木崖下。至于莲亭会失忆,我查过原因,似是当初医他宿疾时用的一味药,长时间昏迷后会使人暂时失忆。”   “如此说来……你为何要隐瞒莲弟的身份?”东方不败不解。   “否则呢?”付暖烟反问,“告诉他实情?那近乎传奇的经历,谁会信?”   “对不起,是我误会了。”东方不败沉思,“也许这样,对他更好。”   “是我不对,这些事,早该告诉你的。”付暖烟苦笑“你真就这样放弃吗?那些仇,那些恨,还有……你的爱人。”   “你说莲弟失忆是一时,那要何时才能恢复?”   “也许几月,也许几年,也许……我也说不好。”付暖烟无奈道。   “也许一辈子都不记得我了,对吧?”   “也许……”付暖烟皱了眉。   “哈哈……我的莲弟已经死了,”东方不败突然大笑,倒令付暖烟愣了一愣。   “既然再也不记得我了,那便不再是我的莲弟。”   “可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。”付暖烟不解。   “无忆与莲弟不同。他们有不同的过去,不同的未来。”东方不败目光凌厉,“我不会就这样算了,我要为我的莲弟报仇!”   “你……”付暖烟神情复杂,眼中尽是疑惑。   “替我照顾好他。”回答她的,只有那人远去的背影。   绝   已近黄昏,铁匠年锁辞坐在窗前,望着夕阳出了神。   叩门声响起,年锁辞一愣。门未关,抠门只是象征性的礼貌。   “进来罢。”   一袭红衣映入眼帘,竟是远道而来之人。   地,尚有残雪,那人穿的单薄,竟不觉冷。三十岁上下的模样,很漂亮。   “阁下可是‘神匠’年锁辞?”   “正是在下,但年某已不再铸剑了。姑娘若是有求,怕是要空手而回了。”年锁辞的话不带一丝感情。   “那真是可惜了,在下正是慕名而来的。”东方不败皱了下眉,“那能否告知在下缘由”   “哼,”年锁辞苦笑,“那人用我最珍惜的剑,杀了我最爱的人。若惜影还在……”他的话有几分哽咽。   “我懂了,”东方不败点点头,“但阁下为何不去报仇,却使自己憔悴不堪?”   “我只是个铁匠,又不会武功,纵有世上最锋利的剑,淬了见血封喉的毒,又能怎样?”年锁辞悲痛不已,“就是为找到给惜影报仇的人,我才活到现在。”   “那想必在下就是先生要找的人。”东方不败平静道,“我只想要一把宝剑,为我的爱人,还有兄弟,报仇。”   “姑娘,你……”年锁辞十分吃惊,“你可知我的仇人是谁,姑娘莫意气用事丢了性命。”   “你可知当年……”   半月后,东方不败第二次来到这里。段竞将顾家灭门的事,不大不小,他多少还是知道的。想当初自己身为副香主之时,还曾见过他几次。这次再见,却是取他性命。   “先生若信得过我,就请实现当初的承诺。”   “年某自是信的。东方教主对杨总管的一片痴情 ,江湖上人尽皆知。同病相怜之人,教主不会骗我。一月之后,年某定将宝剑奉上。”   东方不败只点点头,“有劳了。”   言   茶馆之中,两位负剑的客人,似是叙旧。   “师弟,你可知前几日段竞被杀的事?”年长些的大胡子问道。   “有这等事?”另一人惊道,“当今武林之中,能致他于死的的人寥寥无几。这次又是哪个后起之秀?”   “你还真是说错了。这次是个多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。”大胡子故意卖关子。   “谁?”被勾起好奇心的可不止这师弟一人。   “东方不败。”   “啊?他不是早就死了吗?”   “那不过是传闻而已。任我行说的话,有几句能信?任我行还说东方不败杀了童百熊呢,可能吗?”大胡子笑道。   “童长老是任我行杀的。”清朗而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   “呦,掌柜的。你也对江湖上的事感兴趣?”大胡子问。   “你们可是在说东方不败?”无忆问道,“他是什么人?”   “呀,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知道?”大胡子很吃惊。   “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。”无忆无奈笑笑。   “噢。东方不败自幼父母双亡,入了日月神教,后来练了葵花宝典,大败任我行成为教主。”   “葵花宝典?”   “欲练此功必先自宫。东方不败练了神功就是天下第一江湖上何人是他的对手?”那师弟道。   “可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叫杨莲亭的男子。任我行逃出地牢后与任盈盈、令狐冲及叛变的上官云围攻东方不败。东方不败自敌众人却因莲亭受人胁迫而身受重伤,最终两人一起跳下悬崖,是不是?”   “怪事,”大胡子诧异,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?你不是说你不了解吗?”   果然,那不只是个故事。所谓故事,分明是,故去之事。无忆沉思。   “你们说什么呢?”暖烟不知是何时来的,此刻正站在无忆身边。   “嘿,这位是老板娘罢。都是绝色的人物,真般配。”大胡子倒是百无禁忌。   “他是我哥。”暖烟笑道。   “噢,真是抱歉,抱歉。”   暖烟依然是笑,“天色不早了,两位客官若是赶路,想是该找家客栈了。”   “也对。掌柜的,你家茶很不错,下次我和师弟还来。”   诛   一月之后。   “东方教主,”年锁辞将已淬毒的宝剑双手奉上,“您看。”   剑身较短,不过一把匕首的长度,剑柄剑鞘皆朴素,看不出丝毫特别。   东方不败点点头。   剑出鞘,寒光凛冽,锋利非凡。“这剑名为‘绝情’,其锋削铁如泥,其毒见血封喉,无药可医。”   “先生何来这般厉害的毒?”   “惜影的娘亲是苗女,最擅用毒,这是惜影让我留作防身之用的。若是伯母不死,段竞他也许就不敢……”   东方不败陷入沉思,眼前寒光一闪,年锁辞的剑已抹上脖颈。   “……一路走好。”   葬了年锁辞,他终于可以去见,他的第一个仇人。   教门之外,一袭红衣凄然傲视,“你们早已经不记得我东方不败罢。”   守门之人大惊,皆为他让出一条路来。   “任我行,”看着脸色突变的任我行,他不由的笑了。   “你,你是鬼?”任我行惊道,“不,不对,你没死?”   “你说呢?”   任我行指着近处几个人,大叫,“你们,给我挡着。”   “就凭你们也想挡我?”东方不败冷笑着上前几步。那几人原本就是是惊恐万分,此刻更是吓的连连后退。   任我行大怒,运足了内力向那几人打出。   东方不败轻轻抬手,便挡了那致命的攻击。   众人纷纷跪倒。任我行自知大势已去,也不再反抗。剑,刺进胸口,一点也不痛呢。   “东方教主,吾辈无能,不能为教主尽忠。”众长老道。   “我晓得尔等苦衷,”东方不败平静道,“尔等都当我死了,归顺任我行实属无奈之举,算不得是背叛我。”   “我等恭请教主重领我教。”教众异口同声道。   “我早已无心江湖,也不再是什么教主。此番复出,只为报仇。诸位还是另请高明罢。”   悔   任我行为东方不败所杀的消息已传遍江湖,退隐已久的令狐冲夫妇却毫不知晓。此刻,面对近在眼前的东方不败,二人皆大惊。   “东方不败,你竟然还活着?”任盈盈恨的咬牙切齿。   “是啊,”东方不败轻笑,“非但不死,还来找你偿命。”   “东方不败,你别杀她。”令狐冲挡在任盈盈身前,“要杀就杀我。”   “哼,倒是伉俪情深吗?”东方不败转为冷笑,“不过,她挟持我莲弟,而你曾刺我一剑。所以,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讲条件?”   “那,那看在昔日你们朝夕相处的情分上。你就可怜我们一次,放了她吧。”令狐冲第一次说这等话,有些语无伦次。   “笑话!”东方不败怒道,“当初她欺我莲弟叛出我教之时,与任我行杀上黑木崖之时,可有一丝情分可言?当初她逼我莲弟跳下悬崖之时,可曾有一丝愧意?我凭什么要怜惜你们?”   “那你也不可以杀她,盈盈她还怀着身孕!”   东方不败的表情有了几分变化,却道,“那不正好叫你一家三口在地下团圆?”   “不必与他废话,他这种冷血动物,不会有同情心的。”任盈盈道。   东方不败盯着她看了好一阵,最后转身离开。   “那好,一年后的今天,我再来取你二人性命。”   忆   又是一年盛夏将歇,繁花未央。   今夜,无忆在店里算账。   一抹紫衣映入眼帘,无忆抬眼,是个陌生的姑娘,却看得无忆很不自在。   “姑娘,茶馆已经打烊了,你……”   “杨莲亭,你果然还活着。”任盈盈目光狠绝,“东方不败要我死,我便叫你陪葬。”   说罢,拔剑便砍。无忆大惊,堪堪躲过她起手一剑。第二剑挥出,无忆绝望的闭了眼。   我就是杨莲亭?此刻无忆只有这一个意识。   剑,不曾如预期中落下。挡剑的人,却是暖烟。无忆愣了。   “妹妹?”无忆轻声道。   暖烟似是没听见。   “你是什么人?竟能挡下我的剑。”任盈盈惊问。   “我也好奇,”暖烟笑道,“他竟没有杀你。”   任盈盈恼羞成怒,与她过招,基范教授,惨败。任盈盈脸色煞白,暖烟冷笑,手中长剑在她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。   “我不杀你,你走。我想他一定更愿意手刃仇人。”   太久,太久了。记忆中那一袭红衣……钻心的痛楚传来,他眼前一黑。   两月之后。   “莲亭,从前的事,你记起多少?”暖烟端着药,来到莲亭的屋子。   莲亭如往常沉默。暖烟皱了皱眉,放了药便欲离开。   “为什么?”莲亭突然开口,“他在我心里比生命更重要,而我竟可以忘掉。你为什么要骗我,付暖烟?为什么?”   暖烟一时语塞。是了,她这么做自有她的打算,但,她不能说。   恨   飞雪漫天,地,已被鲜血染红。   东方不败面无波澜的离开。   院墙之外,他听见婴儿的啼哭。   严冬,天愈发冷。他的单衣,从不曾换。   追杀他的人,无数。有为死的人报仇的,有受人之托前来送命的,甚至有自恃功高与他叫嚣的,都落了一箭穿心或身首异处的好下场。只难为那些受了一点伤的,也一样要死。   布的色,愈发艳丽,是血染的红。   有多少说是要替天行道的,都早早下了黄泉。他不禁扪心自问,那些人与自己有什么仇?怎么就死了?自己真的,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了吗?   又有另一个声音反驳。是他们先要来杀你的,你没有错,你不杀他们,他们就要杀你。   他的心,很乱。冤冤相报何时了。  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,等着来杀他的人。   莲亭与暖烟,在寻找东方不败。   当莲亭得知教主杀令狐冲与任盈盈后滥杀无辜,异常震惊,求暖烟一定要带他找到教主。于是他们沿着教主经过的地方苦苦寻觅。莲亭不善骑马,十数日奔波劳苦。   “为什么?”莲亭气息很是不稳,“为什么一直这么远?”   暖烟额上也已有汗珠,数日来,哪里有那人的消息,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,可如何赶得上。“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?”   “那怎么办?”莲亭与暖烟一同停下,焦急问道。   暖烟理了理思绪,“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,像为令狐冲报仇的蓝凤凰惨死,仪琳等人重伤。连劝他莫要再伤人性命的风清扬也伤的不轻。今日武林众人相约围攻黑木崖以解心头之恨。他虽不再是神教教主,也一定会回去的。”   终   待莲亭与暖烟赶到黑木崖时,众人均已到齐,围在山顶上。   东方不败站在崖边,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,却没有看到他要等的人。   “尔等听好,”东方不败开口,“尔等不是问我来讨一个说法吗?我便成全尔等。但我东方不败,不是败给尔等,而是败给我自己。”   暖烟带着莲亭强穿过人群,还是迟了。   东方不败已坠下悬崖。   在众人注视下,莲亭再次毫不犹豫的跳下。   风,很冷,打在他的脸上。   有人将他搂在怀里。   “你记得我了?”   “嗯,”莲亭紧紧抱住她,跳下悬崖的瞬间,一切回忆,都变得清晰。自己不再是无忆,而是他的莲弟。   “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傻,”东方不败轻轻抚上他的脸,“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。”   “若我不来,你当真要以死平众怒?”莲亭眼中有几分担忧。   “你猜呢?”东方不败笑了,“至少叫他们别再来烦我。”   两人稳稳落在黑木崖下,教主的武功竟亦如此出神入化。   再一次牵起他的手,恍如隔世。   落日的余晖,如同末日的救赎。当漆黑的长夜过去,还会迎来新的太阳。   黄昏中,是两个人的背影。   只是何时,是谁站在了远方,默默的看着,含泪绽出笑颜。   (完)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 书本网【布受天下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